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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以鲁济检公二刑诉[2013]1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犯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一案，于2013年7月2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指定管辖决定于2013年7月26日立案受理，并依法组成合议庭于同年8月14日召开庭前会议，8月22日至26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指派副检察长杨增胜、检察员郭一星、盛文、代理检察员杜晓涛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李贵方、王兆峰，证人、王正刚、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1999年至2006年，被告人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等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2000年至2012年，单独或者通过其妻薄谷开来（另案处理）、其子薄瓜瓜，收受大连国际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国际公司）总经理唐肖林（另案处理）、大连实德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实德集团）董事长（另案处理）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1 790 587元。具体如下：

　　（一）2000年至2002年，被告人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等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大连国际公司总经理唐肖林的请托，为该公司接收大连市驻深圳办事处（以下简称大连驻深办）从而利用该办事处在深圳的土地进行开发建设提供帮助，并为唐肖林申请汽车进口配额提供帮助。2002年下半年至2005年下半年，先后三次收受唐肖林给予的钱款，共计折合人民币1 109 446元。其中，2002年下半年，在沈阳市家中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5万元（折合人民币413 830元）；2004年6月，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人民币5万元；2005年下半年，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8万元（折合人民币645 616元）。

　　（二）1999年至2006年，被告人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等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实德集团董事长的请托，为该公司收购大连万达足球俱乐部、建设定点直升飞球项目、申报大连双岛湾石化项目、列入商务部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备案企业名单等事宜提供帮助。2001年至2012年，通过其妻薄谷开来、其子薄瓜瓜先后多次收受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0 681 141元。

　　2、2004年至2012年，薄谷开来和薄瓜瓜收受支付的机票费用人民币3 207 842元、住宿费用人民币148 424元、旅行费用美元102 241元（折合人民币654 056元）；2008年7月，薄瓜瓜收受购买的“赛格威”（SEGWAY）牌电动平衡车一辆，价值人民币85 710元；2011年11月，薄谷开来收受为薄瓜瓜偿还信用卡欠款所支付的人民币335 400元。薄谷开来和薄瓜瓜收受的上述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4 431 432元，薄谷开来将出资提供上述资助事宜告知了被告人。

　　2000年，被告人担任大连市委书记期间，大连市人民政府负责承建上级单位涉密场所改造工程。该工程由直接负责，由时任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局长王正刚（另案处理）承办。2002年3月工程完工后，该上级单位通知王正刚，拨款人民币500万元给大连市人民政府。王正刚遂向已调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请示如何处理该款项，表示考虑一下再说。一周后，王正刚再次向汇报，提出该500万元在大连市没有其他人知道，提议将该款留给补贴家用。当即将此事通过电话告知薄谷开来，并让王正刚跟薄谷开来商议处理。几天后，王正刚到沈阳市家中，与薄谷开来议定将该500万元转至薄谷开来指定的北京市昂道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昂道律师事务所）主任赵东平处，供家庭使用。2002年4月至2005年3月，上述款项陆续转入赵东平安排的账户及其律师事务所账户，由赵东平代为保管。薄谷开来将该500万元已交赵东平保管一事告知了。

　　2012年1月28日，被告人听取了关于薄谷开来涉嫌杀人的汇报，1月29日，斥责诬陷薄谷开来，打耳光并摔碎茶杯，以此表明其严禁重新调查“11·15”案件的态度。同日，根据薄谷开来的要求，同意由时任重庆市委办公厅主任吴文康，对根据授意以辞职信方式揭发薄谷开来杀人案的重庆市公安局“11·15”案件承办人王智（已判刑）、王鹏飞（已判刑）进行调查。此后，按照的要求，重庆市公安机关对王鹏飞进行审查，并以涉嫌诬告立案侦查；经提议和批准，重庆市渝北区第十七届人大第一次会议主席团会议取消了王鹏飞重庆市渝北区人民政府副区长候选人提名。

　　公诉机关就起诉指控的上述事实向法庭出示了物证照片、书证、证人证言、电子数据及被告人供述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受贿数额特别巨大；贪污公款数额巨大；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及第二款、第三百九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应当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惩处。

　　2、证人薄谷开来有精神障碍，其作证能力存疑，且其全部证言均形成于死刑缓期执行考验期内，可能是在某种特殊的压力下或者为了自身立功减刑而作出，影响其证言的线、不能排除证人、唐肖林、王正刚、吴文康、等人因被刑事追诉或者与存在重大利害冲突而推卸责任的可能性，其证言的线、起诉指控为唐肖林谋利的事项，均系依法支持大连国际公司相关工作的职务行为，对唐肖林从中获利并不知情，并非为唐肖林个人谋利；起诉指控为实德集团提供的支持和帮助，均系出于支持地方企业、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目的而依法履行职务的行为；当时未与唐肖林、二人约定事后给予其好处，故不能认定为收受贿赂而为他人谋取利益。

　　13、打耳光系因误判基于个人目的诬陷薄谷开来杀人，在情绪失控下对发泄怒气，并非表明其严禁重新调查“11·15”案件；只是同意吴文康找王智、王鹏飞二人正常谈话，并没有同意吴文康对二人非法调查；同意取消王鹏飞副区长候选人提名并无不当；提议免去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属于调整作为副市长的职务分工，且系集体决策，虽然违反组织程序，但不应承担刑事责任；薄谷开来参与叛逃事件的研究应对，系因叛逃事件突发，相关人员于深夜到其家中汇报此事的情况下所发生，不能认定为有意纵容；并不知道精神疾病诊断证明是虚假的；发布接受“休假式治疗”的微博系为引导和管控舆论；导致“11·15”案件不能及时依法查处的主要原因是等人徇私枉法，而叛逃的主要责任不在，的行为与起诉指控的滥用职权后果不具有法律上的因果关系。

　　被告人与唐肖林曾系同事。1999年底，唐肖林为利用大连驻深办在深圳市的土地进行开发建设，请求时任大连市委书记兼市长的对将大连驻深办划归大连国际公司一事予以支持。同年12月4日，在大连国际公司关于此事的请示报告上签批了同意办理的意见。2000年3月2日，大连市人民政府召开会议，决定将大连驻深办的人、财、物成建制划归大连国际公司，后同意。大连国际公司利用大连驻深办的土地与深圳市华明辉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明辉公司）合作建设“大连大厦”，大厦建成后，大连国际公司及唐肖林个人均从中获利。

　　2002年上半年，唐肖林请求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被告人帮助申请汽车进口配额，答应并让唐肖林直接找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的夏德仁。之后，夏德仁将唐肖林以辽宁对外经贸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辽宁经贸公司）名义提出的申请批转时任辽宁省对外经济贸易合作厅（以下简称外经贸厅）副厅长的吴江办理。因辽宁经贸公司不具备相应资质，吴江便安排人员以大连市汽车工业贸易集团公司（以下简称大连汽贸公司）的名义为唐肖林报批了24个汽车进口配额。后唐肖林与大连国际公司原职工姬巍将上述配额倒卖并从中获利。

　　（2）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0年左右，其听说大连驻深办在深圳市的一宗土地闲置多年，即产生了由大连国际公司接收大连驻深办，以开发利用该宗土地的想法。其向汇报后，表示同意，并让其起草报告。其将报告交给后不久，大连市政府就此事召开了协调会，后大连国际公司接收了大连驻深办。2002年，大连国际公司与华明辉公司利用两公司的毗邻地块合作建设“大连大厦”。大厦建成后，华明辉公司分给大连国际公司3套房子和人民币1 600多万元，送给其个人人民币200万元、美元1万元。

　　（1）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2年上半年，大连国际公司原职工姬巍说倒卖汽车进口配额比较赚钱，让其找时任辽宁省省长的帮助审批。其请给分管副省长夏德仁打招呼。表示同意，并让其直接找夏德仁。第二天，其拿着姬巍起草的汽车进口配额申请找到夏德仁，夏德仁签批让外经贸厅副厅长吴江具体负责办理。一两个月后，吴江电话答复，其上报的公司不具备申请汽车进口配额的资质，已为其在大连汽贸公司解决，让其找大连汽贸公司的副总孙立克。之后，姬巍去大连汽贸公司接洽，获得二十多个汽车进口配额。2002年8、9月份，姬巍给其人民币85万元。

　　（3）证人姬巍的证言证明：2002年上半年，其听说倒卖汽车进口配额比较赚钱，因知道唐肖林与个人关系很好，就让唐肖林找帮忙获取汽车进口配额，唐肖林答应找试试，其以辽宁经贸公司的名义起草申请交给唐肖林。一个多月后，唐肖林和其一起带着夏德仁副省长的批件找了外经贸厅副厅长吴江。之后，唐肖林告知其辽宁经贸公司没有相应资质，配额已在大连汽贸公司解决。其与大连汽贸公司的孙立克联系并拿到配额后，将配额卖给了朋友杜世岩的大连市保税区百事佳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百事佳公司），获利人民币105万元。当年9月份，其分给唐肖林人民币85万元。

　　（1）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2年秋，其倒卖汽车进口配额获利后，让姬巍帮其兑换了两三万美元，加上自己已有的美元，凑了5万美元，到沈阳的家中，其对说“汽车进口配额批了，这点美元给薄瓜瓜在国外零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将5万美元放在沙发上就走了。2004年5、6月份，调到商务部工作，为感谢以往的帮助和支持，在商务部的办公室，其对说“您换地方住了，我给您准备了5万元钱用”。和聊了一会儿后，其将5万元人民币放在沙发边上就走了。该5万元是时任大连国际公司大连办事处主任宋振军准备的。2005年8、9月份“大连大厦”建成后，为感谢的支持和帮助，其到商务部的办公室，将8万美元和一些办公用品放下，对说“深圳的房子建好了，这里有8万美元是给您的”。点点头，没说什么就收下了。这8万美元的来源，一是张文胜给的1万美元，二是姬巍帮其兑换的美元，三是其自己手里还有一些美元。

　　（3）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因唐肖林是其相处多年的工友，有老感情，就思想麻痹，放松了自己。“唐肖林曾先后三次送给我13万美元和5万元人民币。第一次大约是2002年在我沈阳的家中，唐肖林以我儿子在外国学习、谷开来‘陪读’生活开销为由，给了5万美元。第二次是2004年，我到商务部工作时，唐肖林到办公室看我，捎去5万人民币，说是‘添些文具’。钱拿回了家。第三次是2005年在我北京的办公室，他送了8万美元，说是给开来母子，国外生活需要用钱，表示一点老朋友的心意。钱我拿回家，放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

　　1999年底，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达集团）与实德集团就转让大连万达实德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万达）达成协议后，为推动此事，向薄谷开来提出，希望时任大连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被告人予以支持。薄谷开来向转达了的上述请托事项。后经同意，实德集团收购了大连万达。2000年1月9日，大连万达变更登记为大连实德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实德），法定代表人为。同日，出席了大连实德成立的新闻发布会。

　　2002年10月，实德集团筹划与台塑集团合作建设大型石化项目（以下简称实德石化项目），请求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被告人予以支持。同月25日，在大连市考察时，要求大连市委、市政府对实德石化项目高度重视。同月30日晚，主持召开专题会议，要求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实德石化项目，并指定副省长夏德仁、辽宁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王金笛负责协调、统筹。12月7日，批示同意成立实德石化项目协调领导小组，由夏德仁担任组长。后台塑集团退出，2003年2月，实德集团转而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洽谈合作。同年5月，因项目选址与大连市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冲突，批示要求王金迪与时任辽宁省环保局局长的杜秋根做好调整保护区范围的协调工作。后大连市人民政府提出调整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的申请并逐级上报，获得批准。同年9月27日，在大连考察时，再次要求相关部门对实德石化项目予以高度重视。此后，还以辽宁省省长、商务部部长的身份多次会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并将实德石化项目列入中沙第三届经贸混合委员会正式议题。

　　2000年，薄谷开来提出欲购买位于法国戛纳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圣乔治别墅，表示由他支付全部房款。为隐瞒薄家在国外购买房产事实并避税，薄谷开来委托其法国朋友帕特里克·亨利·德维尔（Monsieur Patrick Henri Devillers，以下简称德维尔）设计了一套复杂的以公司名义购买该别墅的方案，并成立了由其实际拥有并控制的罗素地产公司（Russell Properties S.A.）。同年11月7日，指示实德集团下属企业赛德隆国际电器（中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赛德隆电器公司）利用虚假的进口合同向交通银行大连分行申请开立了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不可撤销跟单信用证，受益人为美国东方有限公司（Eastern American Co.，Ltd.，以下简称美东公司）。同月29日，信用证项下的美元323万元经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议付扣除费用后，汇至薄谷开来指定的罗素地产公司账户。2001年7月9日，薄谷开来委托德维尔以罗素地产公司实际拥有并控制的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Residences Fontaine Saint Georges）的名义，使用上述款项中的欧元2 318 604.70元（折合人民币16 249 709.18元）购买了枫丹·圣乔治别墅。2002年的一天中午，被告人回家时，遇到薄谷开来、正在观看该别墅幻灯片，便共同观看。薄谷开来告知该别墅系由提供的资金所购买。

　　2004年至2012年，被告人之子薄瓜瓜在国外读书期间，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支付往返国内外的机票费用人民币1 864 630.80元、住宿费用人民币148 424元、旅行费用美元102 241元（折合人民币654 056.13元）。2008年7月28日，应薄瓜瓜要求，安排其公司员工以人民币85 710元的价格购买了一辆“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送给薄瓜瓜。2011年11月，薄谷开来以薄瓜瓜信用卡透支为由，安排家勤务人员张晓军要求为其还清信用卡所欠外币，并明确提出具体数额；同月25日，委托其朋友王季倬花费人民币335 400元兑换美元、英镑后，由家勤务人员杨四堂将美元2万元、17 900英镑存入薄谷开来中国银行存折，剩余英镑交由张晓军保存。薄谷开来将为薄瓜瓜在国外学习、生活等方面提供了资助的情况告知了。

　　（1）证人的证言证明：1999年12月，实德集团和万达集团就收购大连万达达成协议后，其找薄谷开来请求予以支持，薄谷开来同意。在2000年1月2日的一次会议上，当场表态，大连足球队交给实德集团，改名大连实德。同月9日，实德集团召开了收购大连万达的新闻发布会，出席发布会并讲线）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大连万达足球队多次在全国甲A足球联赛中夺冠。1999年，向其提出想收购万达足球队，其就向推荐，并让积极促成此事。后的实德集团收购成功。

　　（6）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当时大连万达足球队曾在全国‘甲A联赛’中夺冠，但董事长王健林向市府主动提出，办球队开销大、有压力，想把球队转让给实德集团。”“实德收购万达足球队的事，谷开来曾鼓励过我，觉得一个城市集中力量办好一支球队就不简单。说有能力。”“在1999—2000年左右，我推动并批准了实德收购万达球队的方案。”“以后，我出席了实德队的成立仪式及当年实德队获全国甲A联赛冠军的庆祝酒会。”对上述事实，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9）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谷开来在英国看到热气球，感到很有创意，就与建议并商办，以后又向我推荐在大连主要广场上搞一个。”“大约在2000年，实德集团给市府上报了拟建直升大气球项目的报告”，“我同意并批准了这一项目，并召开过现场协调会。这个巨大的足球形热气球建在大连临海的星海广场，成为大连足球城和实德球队生动的广告，倍受市民和游客瞩目。” 对上述事实，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2）证人的证言证明：2002年，实德集团准备在大连双岛湾与台塑集团合建石化项目，为获得时任辽宁省省长的帮助，其多次向汇报，表示全力支持。2003年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签订合作意向书后，为推动项目尽快启动，应其请求在大连主持召开项目推进会，要求大连市政府迅速审批，尽快上报，力争将实德石化项目纳入国家计划审批。2003年10月，应其要求出面接待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总裁等高级管理人员。2004年底，其向已调任商务部部长的提出，希望将该项目列入中沙混合委员会议题，表示同意。2005年1月，该项目被列入中沙混合委员会议题。期间，因实德石化项目选址和蛇岛自然保护区冲突，其公司提出调整蛇岛自然保护区的范围，但是环保部门意见不统一，其为此请求帮助协调，给予了大力支持。

　　（3）证人王承敏（时任大连市委常委、大连市政府副市长）的证言证明：实德石化项目最早与台塑集团合作，后来又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合作。对该项目非常重视，多次明确要求大连市政府加大力度，做好协调服务工作加快推进该项目。担任商务部部长之后，仍然非常关心支持实德石化项目，多次会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并将该项目列为中沙经济混合委员会例会议题，上升为政府间推动合作的项目。的支持对推动该项目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5）证人王金笛的证言证明：2002年10月和2003年4、5月份，时任辽宁省省长的两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实德石化项目推进工作，要求相关部门给予大力支持，并指定其具体负责。2003年10月，将实德集团上报的《双岛湾石化项目合作进展情况报告》批转给副省长许卫国和其本人，许卫国要求其进一步推进项目进程。2002年11月和2003年12月，分别会见与实德集团合作该项目的台商、外商高级管理人员。因选址影响蛇岛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实德集团建议调整保护区范围，批示其和省环保局局长杜秋根研阅。其为此按照的意见组织专家论证会，协调专家必须形成在双岛湾上马石化项目的意见，最终调整自然保护区的方案获得批准。

　　（6）证人杜秋根的证言证明：2003年5月，时任辽宁省政府副秘书长的王金笛告知其实德石化项目选址在蛇岛自然保护区内，指示召开专家论证会，因此此事必须办。因该项目对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影响很大，专家不赞成项目选址。同月24日，王金笛再次主持召开专题会议，强调对项目十分重视，要求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大力推进。后将实德集团《关于建议调整蛇岛老铁山自然保护区范围的汇报提纲》批转给其本人及王金笛，其即安排相关部门按照程序申报对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调整事宜，并组织专家对该项目进行环境影响评价。

　　（7）证人钟祖华（时任实德集团董事）的证言证明：根据项目建议书，实德石化项目总投资预计426亿元，如果建成，预计年收入300多亿元，税金和利润每年能达到六、七十亿元。按照与外商的协议，实德集团将获得可分配利润的一半。与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在很多场合对相当肯定，经常向直接报送项目的有关材料、汇报项目进展。就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进行调整一事向汇报后，即要求环保部门全力解决。与大连市和辽宁省的其他领导相比，对该项目的推动作用更明显，在重要问题、重要节点上的推进力度更大。

　　（12）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大约在2002年，实德集团提出在大连双岛湾搞石化项目，包括30万吨原油码头、100万吨乙烯、1000万吨炼油。因大连临海，有发展石化的先天优势，为振兴辽宁老工业基地，我愿意支持。”“当时是想同台塑王永庆合作，我曾以市长身份积极推动，还让市计委主任王承敏特别注意并专门协调。”“我任辽宁省长后，继续关注，又指派王金笛副秘书长负责协调，并在2003年去大连开了项目推进会，要求尽快上报，力争纳入国家计划审批。为了这个项目，还让省环保局和大连市政府调整了大连老铁山自然保护区的规划。”“记得这个项目以后转为和沙特一大公司合作。”“在我任商务部部长期间，似在2006年，沙特国王访华，我又协调了外交部和发改委，将该项目列入了双方讨论的议题。”对上述事实，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00年，其想在法国购房，德维尔帮其选择了位于法国尼斯市和戛纳市之间的枫丹·圣乔治别墅。其感觉很满意，就告诉其想在法国购买别墅，约需美元300多万元，表示由他出资。其同意后，为隐瞒薄家在国外购买房产，同时也是为了避税，就委托德维尔设计了一套复杂的以公司名义购买别墅的方案。同年9月，其和德维尔通过网络注册成立了罗素地产公司，二人各持50%的股权,德维尔系为其代持。该公司由其与德维尔委托朗特里公司管理，但重大事项由其决定。按照其指定，将美元300多万元购房款通过一家美国公司汇入罗素地产公司账户。之后，其委托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Investissements Custodian Inc.）以100%控股的形式，于2001年6月在法国投资成立了一家房产管理公司，该公司注册资金来源于罗素地产公司。该法国房产管理公司使用劳埃德银行发放的贷款购买了圣乔治别墅，而劳埃德银行之所以发放这笔购房贷款，是因为罗素地产公司先在银行办理了一笔与贷款数额相等的定额信托存款业务，购房贷款其实就是罗素地产公司存入银行的定额信托存款。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后来被罗素国际度假公司（Russell International Resorts S.A.）取代，从股权结构上进一步确立了罗素地产公司作为圣乔治别墅实际所有者的身份。为装修和出租，其为别墅设计了两套幻灯片。2002年其回国带回家中为播放时，下班后一起观看。其告诉这是由出资为其在法国尼斯戛纳购买的房产，可以作为经营性物业对外出租，将来留给瓜瓜经营管理。听后，对其想法表示支持。当时在场。其未详细告知其与德维尔设计的购买别墅的方案，但对于为其出资购买该别墅的情况是清楚的。还曾问其这样做是否安全，其告诉说别墅购买过程很复杂，且未以其家人名义购买，总体上很安全，让放心。为防止德维尔霸占别墅，同时担心该别墅给在政治上造成影响，其于2011年初让的女朋友姜丰为其代持控制别墅的相关公司股权，后姜丰与德维尔办理了相关手续，但枫丹·圣乔治别墅的所有权人自始至终都是其本人。

　　（2）证人的证言证明：2000年7月，薄谷开来想在法国尼斯市购买别墅，约需美元300多万元。为得到更大的帮助，其主动表示由他支付全部房款。同年10月，薄谷开来催其尽快汇款。其安排实德集团办公室主任陈春国以实德集团下属企业赛德隆电器公司向美东公司购买轻钢厂房的虚假名义，开立了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信用证。美东公司收到信用证扣除费用后，将剩余的美元300多万元汇入薄谷开来指定的账户。后听薄谷开来说为掩盖一家与国外房产的关系，别墅由德维尔出面购买，产权也落在德维尔名下。2002年8月的一天中午，薄谷开来在沈阳家中，给其播放法国别墅的幻灯片，回家后也一起观看。薄谷开来对说：“这套法国的房产是以前我说的让出资在法国尼斯购买的，作为经营性物业，将来留给瓜瓜，他就可以有稳定的收入了。”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其顺口说了一句：“省长有时间去看看。”薄谷开来说：“等弄好了再去看吧。”2004年7月左右，薄谷开来告知其房产一事已经办好，找机会让去法国看看该套房产，还说最近会为此事与其见面。不久后的一个晚上，打电话让其到商务部，二人见面后在一楼停车场的过道上散步。说，“听说在尼斯买了经营性物业，这样他们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今后等瓜瓜长大以后让他处理这个事情。”并强调对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任何时候他都不知道尼斯这套房产的事情，其当时表示“明白”。2011年4月，薄谷开来决定让其女朋友姜丰代持尼斯房产产权。其认为薄谷开来是担心德维尔等人霸占别墅，同时担心此事被外界知晓会影响的仕途。同年5月，姜丰和德维尔在法国对控制该别墅的公司股权进行了转让交接。后其告知姜丰该别墅是其出资为薄谷开来购买。

　　（7）东方汇理银行（中国）有限公司提供的《关于323万美元信用证有关情况的说明》及相关资料，罗素地产公司的收支明细等书证证明：原法国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于2004年9月更名为法国东方汇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行。原法国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收到交通银行大连分行支付的该笔信用证项下的款项后，于2000年11月29日按照受益人美东公司的指令，在扣除有关手续费用后，将美元3 221 041.98元汇至罗素地产公司账户。

　　（8）证人德维尔的证言及亲笔证词证明：其与薄谷开来系朋友关系。2000年，薄谷开来让其帮助在法国购买房产,其选定了位于尼斯市与戛纳市之间的枫丹·圣乔治别墅。为避免出现薄家人姓名并合法避税，其帮助薄谷开来设计了以公司名义购房的方案。根据该方案，2000年9月，其与薄谷开来通过网络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成立了罗素地产公司并委托朗特里公司管理，薄谷开来持有该公司50%股份，其代薄谷开来持有50%股份。据薄谷开来讲，罗素地产公司收到的300多万美元是提供的，该资金是罗素地产公司运营的唯一资金来源。2001年5月17日，薄谷开来安排罗素地产公司向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转款欧元约20万元，作为注册资金在法国成立了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薄谷开来委托其担任该公司经理。同年7月，按薄谷开来的指示，罗素地产公司将资金存入朗特里公司控股的特雷斯科信托公司在劳埃德银行的账户，由特雷斯科信托公司担保，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从劳埃德银行办理了金额为欧元2 362 960元的5年期贷款。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用该款购买了含税价格为欧元2 318 604.7元的枫丹·圣乔治别墅。2006年，罗素地产公司在卢森堡出资成立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并由罗素国际度假公司取代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成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唯一股东，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名下的资产实际由罗素地产公司拥有。罗素地产公司在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股权由其代持。同年，薄谷开来将罗素地产公司的上述存款借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由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替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偿还了到期银行贷款。罗素地产公司不仅是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实际股东，而且通过借款加强了对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和别墅的控制。薄谷开来是罗素地产公司的实际所有人和唯一受益人，其本人不拥有与该公司股权相关的任何收益，也不拥有与该公司控制资产相关的任何权益。2011年4月，薄谷开来决定让其将控制别墅公司的股权转给姜丰，由姜丰为她代持。同年5月，其在法国巴黎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全部股权和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了姜丰，并告诉姜丰等薄谷开来签署转给其另外50%股份的文件后再办理罗素地产公司的股权交接。同年9月，其收到薄谷开来签署的将罗素地产公司全部股份转给自己的文件。但其现在仍为薄谷开来代持罗素地产公司100%的股份，尚未转给姜丰。

　　（9）罗素地产公司的注册登记证明、收支明细、银行对账单、财务报表等资料，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工商登记注册资料、《公司章程》、枫丹·圣乔治别墅《出售合同》、劳埃德TSB银行与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商业贷款协议》等资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工商登记注册资料、《公司章程》、会计报表、《贷款合同》、《预约合同》、《股份出售协议》等资料，特雷斯科信托公司收支明细，薄谷开来和德维尔致罗素地产公司董事的通知、声明，罗素地产公司与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贷款协议及相关人员往来邮件等书证证明：2000年9月21日，罗素地产公司成立于英属维尔京群岛，薄谷开来、德维尔各持有50%股份，薄谷开来是罗素地产公司的受益人。同年11月29日，罗素地产公司收到美东公司汇款美元3 221 041.98元。2001年5月17日，罗素地产公司向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转款欧元约20万元。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作为单一股东以注册资金欧元20万元成立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由德维尔担任经理。同年7月3日，罗素地产公司向特雷斯科信托公司在劳埃德TSB海外债券公司的定期存款账户汇款欧元2 362 960元。德维尔代表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向劳埃德TSB银行贷款欧元2 362 960元，期限五年。7月9日，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使用该贷款以欧元2 318 604.7元的价格购买了法国戛纳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圣乔治别墅。2006年8月2日，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成立，德维尔代罗素地产公司持有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股份。同月18日，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成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100%的控股股东。2006年11月，经德维尔、薄谷开来同意，罗素地产公司借款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罗素国际度假公司以该借款偿还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购买别墅的到期贷款。2011年5月19日，德维尔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全部股权转给姜丰。同年7月4日，薄谷开来声明将其罗素地产公司50%的股份转让给德维尔。

　　（11）最高人民检察院制作的说明及对薄谷开来、的询问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侦查人员在薄谷开来的电脑中提取了薄谷开来制作的枫丹·圣乔治别墅装修设计幻灯片（文件名为Feeling Zen和Flowering Zen），后分别向薄谷开来、播放了上述幻灯片。薄谷开来表示，侦查人员播放的幻灯片就是其在辽宁家里给和观看的幻灯片，均是其制作的。表示，侦查人员播放的幻灯片就是2002年薄谷开来给其观看的那套法国房产的幻灯片。

　　（12）证人姜丰的证言和亲笔证词证明：其是的女朋友。2011年4月，说，德维尔持股的公司在法国尼斯有一处别墅，要将德维尔持股公司的股权转到其名下，的意思就是把尼斯别墅放到其名下。同年5月，德维尔在法国巴黎办理了向其转让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和罗素国际度假公司股权的手续，其没有支付任何款项。罗素地产公司对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有230万英镑的债权。曾告知其该房产系薄谷开来所有，她因身份敏感不便自己持有管理，让其代为持有。

　　（13）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印象里还有一次，看到和谷开来闲聊，徐谈到在法国尼斯有套房子，环境很好，满漂亮，建议我们有机会去看看。我当时也没在意，随口说，那有机会就去看看，散散心。”“在模糊的印象中，谷开来和似在我做辽宁省长时，曾在沈阳向我提起过该房，好像我回家时撞见他俩在聊并看图片。因时间较长，是否说到‘购买’我记不清了，反正我因缺乏警觉、疏忽大意而未予重视、未加制止。现听说该房已成了我小家庭名下的房产，我妻子又接受了外人的购房款，她又说对我讲过，那我作为政府官员、一家之长，不论知情多少、是否记得，都责无旁贷。我对尼斯房的买卖、运作过程及房子的大小、价值都不知道，没有参与过此事。我愿意尊重检察机关经分析、确认后的调查结论，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薄瓜瓜自2000年起一直在国外读书。2000年到2007年，其在国外陪读，此后其安排张晓军陪读。每年其或张晓军陪薄瓜瓜最少回国三次。2003年，其要求支付往返国内外的机票费用，很痛快地答应了。自此，其和薄瓜瓜、张晓军出国、回国以及中途到国外旅行的机票、旅行费用均由支付。有时德维尔陪同，往返机票也是支付。薄瓜瓜的老师全家来北京旅游，薄瓜瓜还组织国外的朋友、同学40多人来北京旅游，机票、住宿费用均由支付。2008年后，瓜瓜及其朋友在假期经常去国外旅行，机票等旅行费用也由支付。2011年8月份，薄瓜瓜和朋友去非洲旅行，其让全部负责安排，很爽快地答应了。曾问起薄瓜瓜去非洲是否安全，其对说，都已经安排妥当，才放心。薄瓜瓜旅行回来后，给其和带回来了小礼物，讲了许多非洲见闻。

　　（2）证人的证言证明：2003年，薄谷开来提出薄瓜瓜在国外上学，订票不方便，希望其能解决机票费用，其表示订票时可直接与其联系。此后，薄谷开来或张晓军多次让其为薄谷开来、薄瓜瓜以及德维尔等人购买国际或国内机票。还有几次是薄瓜瓜在国外的朋友来北京旅游，薄谷开来让其支付了相关机票和住宿费用。2011年8月，薄谷开来让其陪同薄瓜瓜及亲友等去非洲旅游，其因为有事未能陪同，但安排公司员工支付了旅游费用。上述事宜由员工孙富春、张贤、郭晓霞具体办理，累计票款有人民币三、四百万元。实德集团的发展壮大离不开的帮助。为了感谢对实德集团的关照，以及日后给予实德集团更多的帮助，其对薄谷开来、薄瓜瓜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

　　（3）证人张晓军的证言证明：2007年前，薄谷开来陪薄瓜瓜在国外读书，二人的机票由实德集团的张贤、孙富春负责购买。2007年后，其接送薄瓜瓜的机票购票事宜，安排郭晓霞办理。之后，其与薄瓜瓜及薄瓜瓜亲友、老师、同学的机票均由郭晓霞负责购买并在实德集团报销。应薄瓜瓜的要求，其还让郭晓霞为薄瓜瓜的朋友、薄瓜瓜学校的访问团成员等预订酒店，相关住宿费用均在实德集团报销。薄瓜瓜还通过郭晓霞联系去非洲旅行。2011年8月，薄瓜瓜去非洲旅行回来后，给、薄谷开来带回了一些小礼物。

　　（5）证人郭晓霞的证言证明：2004年其到实德集团工作。后根据的要求，多次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薄瓜瓜的亲友购买机票并在实德集团报销。一般是张晓军与其联系具体事宜，然后其通知北京保盛航空服务有限公司订购机票。其还为薄瓜瓜的亲友多次预订酒店并购买机票。上述费用均在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报销。2011年8月，薄瓜瓜及其亲友去非洲旅行，包机费用与非洲境内费用共计美元130 841元，其通过在香港花旗银行的账户支付了上述费用，后有两人退还了费用美元28 600元。

　　（7）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提供的相关机票、报销凭证，郭晓霞的笔记，北京保盛航空服务有限公司出具的情况说明、消费明细，包机、预订酒店合同，花旗银行（香港）有限公司的付款凭证，中国银行大连中山广场支行营业部《国际汇款贷记通知书》，北京东方君悦酒店、北京饭店、华彬费尔蒙酒店、北京柏悦酒店提供的相关住宿资料等书证证明：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在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报销机票费1 864 630.8元、住宿费148 424元、旅行费美元102 241元。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平时其和一起吃饭、散步时，有时会聊到多年来对其家和薄瓜瓜成长支持很大等话题，也谈过为其家和薄瓜瓜支付了一些费用的事情，所以其与之间的经济往来是知道的。还曾问是不是真正可靠，其说很可靠。2011年8月，薄瓜瓜与其朋友去非洲旅行时，由于担心薄瓜瓜的安全问题，其告诉都已安排妥当。在重庆试骑电动平衡车时，其告诉该车系购买。

　　（2）证人的证言证明：薄谷开来、薄瓜瓜经常往返国内外，每次都坐头等舱，金额很大，钱都不是他们家出的，薄谷开来不可能不告诉其为他们家支付机票款的事情。和薄谷开来之间沟通充分，其为薄瓜瓜归还信用卡透支费用，为薄瓜瓜购买物品的事情，薄谷开来也不可能不告诉。2004年夏天，在商务部一楼停车场和其散步时表示，薄谷开来一直说其很好，这些年对薄谷开来和薄瓜瓜在国外的帮助支持很大。说的这些话应该也包含了感谢其为薄谷开来、薄瓜瓜等人支付机票等费用的意思。

　　（3）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我从多方面积极支持、大力帮助实德的发展，而同期也成了我家里的常客”。“我和谷开来最上心的是瓜瓜，也深知我俩就此一个独子，又在国外读书，特别关心与担心，所以他与谷开来谈论的话题也常常是薄瓜瓜的事。由于多年的交往，也就成了薄瓜瓜在国外读书‘衣食住行’的主要支持者。谷开来向我称赞‘够朋友’，也向我表示，让我对薄瓜瓜的事放心，他会关心和帮助的。尽管我没有具体过问，但我深信这不是空话，因为我们和徐的交往已不是一年两年，且给过他不少实质性的帮助；而他又很有实力，完全能办到，帮个青年人上学，在他不是什么困难，对他不算什么。所以瓜瓜的事，有他关心，我很放心。具体的衣食住行，用不着我多问多管，他想的会比我还周到。具体资助的情况和数额以组织查证为准。”“有一次徐买了一辆电动平衡车，我还试了一下。”“为我家、为谷开来，尤其为薄瓜瓜在国外留学提供了大量的资助，实质上是一种特殊形式的交易，即我帮了他‘快发展’，他则帮了我‘带孩子’。他之所以如此周到大方地照顾瓜瓜，仔细回想，是因为我曾经在他企业发展的关键阶段给予了巨大的支持，其中有些是超乎寻常的。”

　　2000年，在被告人担任大连市委书记期间，大连市人民政府承担了一项上级单位涉密场所改造工程。该工程由负责，时任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局长王正刚具体承办。2002年3月工程完工后，该上级单位通知王正刚，决定向大连市人民政府拨款人民币500万元。王正刚遂就如何处理该款项向已调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请示，未明确表态。不久之后，王正刚再次就此事向请示，并提出大连市有关领导及相关部门均不知晓该款，可将该款留给补贴家用。即将此事通过电话告知薄谷开来，让王正刚与薄谷开来商议处理。薄谷开来与王正刚商定，将该款转至与薄谷开来关系密切的昂道律师事务所主任赵东平处。后薄谷开来安排赵东平与王正刚办理转款事宜，并让赵东平为其代管。为掩人耳目，王正刚要求上级单位将500万元汇至承揽该改造工程的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艺声视听系统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艺声视听公司）。2002年5月至2005年3月，上述款项陆续汇至赵东平指定的其朋友李石生名下公司账户和昂道律师事务所账户。

　　1、证人王正刚的证言证明：2000年8、9月，按照的指示，其具体承办上级单位的涉密场所改造工程。2002年3、4月份工程完工结算后，上级单位要拨付给大连市政府工程款人民币500万元。其便向时任辽宁省省长的请示如何处理该款，当时说没有想好，先考虑考虑再说。一周后，其感觉第一次没有明确提出处理意见，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试探一下是不是对这个钱还有其他想法，同时也是为感谢的提拔重用，其便向提出，该工程账目已经处理完，这500万元来自上级单位，大连市没有其他人知情，很安全，薄瓜瓜在国外读书，薄谷开来陪读，开销很大，不如找一家公司以咨询费的名义把这笔钱转出来，留给贴补家用。表示同意并当即给薄谷开来打电话说：“上级单位要转来一笔500万元的工程费用，正刚出了个主意，留给你用，你看怎么处理，等你回来后我让正刚找你”。后其得知薄谷开来回到沈阳，即到家告诉薄谷开来，上级单位拨给大连市工程款500万元，大连市其他人员均不知晓，其已经向汇报留给薄家贴补家用，并向薄谷开来提出可找一家咨询公司分笔提出。薄谷开来听后很平静地说，咨询公司就不用找了，直接找昂道律师事务所主任赵东平商量如何处理即可。后其按照与赵东平商定的办法，告知上级单位将500万元汇至具体负责施工的艺声视听公司账户，又让赵东平与艺声视听公司经理严志耕商量具体转款事宜。2005年上半年，严志耕打电线万元已全部转给了赵东平。

　　3、证人赵东平的证言证明：其与系同学关系。昂道律师事务所是由薄谷开来开办的北京市开来律师事务所改制而来，其任该所主任。经薄谷开来介绍其认识了王正刚。2002年3、4月份的一天，薄谷开来让其代为保管一笔钱，并让其与王正刚联系具体转款事宜。王正刚对其说对他有恩，他的朋友严志耕有一笔工程款人民币500万元要给补贴家用，先转入其律师事务所账户。王正刚让其与严志耕联系。为安全起见，其让严志耕先将部分款项汇至其同学李石生的公司账户。2002年5月23日至2005年3月17日，严志耕分六次向李石生名下的北京鉴知投资顾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鉴知公司）和北京山河世纪广告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河世纪公司）汇款4 483 602元，分四次向昂道律师事务所汇款516 398元，共计500万元整。李石生用转账支票和现金将收到的款项全部转交于其。其收到全部款项后告知了薄谷开来。

　　4、证人严志耕的证言证明：艺声视听公司、大连市艺声电子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艺声电子公司）、大连天创电子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创电子公司）均是其个人出资、经营的企业。2001年3月，艺声视听公司承揽了上级单位涉密场所的改造工程。工程款结算后，上级单位于2002年4月又向该公司汇入人民币500万元。按照王正刚的安排，其与赵东平商议后，自2002年5月至2005年3月，通过其个人及艺声视听公司、艺声电子公司、天创电子公司的账户将500万元陆续转给了赵东平指定的山河世纪公司、鉴知公司和昂道律师事务所账户。事后，王正刚叮嘱其不要对别人乱讲。

　　9、大连银行保税区支行、中国光大银行丹东分行营业部、中国光大银行北京德胜门支行、中国农业银行大连白山路分理处及大连西安路分理处、中国银行北京亮马河大厦支行、深圳发展银行大连开发区支行、北京市商业银行北辰路支行电汇凭证、汇划业务记账凭证、进账单、对账单等书证证明：2002年5月23日至2002年12月26日，严志耕、艺声视听公司、艺声电子公司共向山河世纪公司、鉴知公司汇款人民币4 483 602元。2002年12月27日至2005年3月17日，昂道律师事务所共收到艺声电子公司、天创电子公司汇款人民币516 398元。

　　10、被告人在亲笔供词中供述：“2002年上半年，王正刚到我沈阳的办公室，讲工程已做完，上边又拨来500万元，但因大连市财政已经结算完，该给装修公司的钱已经付完了，建议把这500万元补贴正在国外读书和陪读的谷开来母子，我拒绝了他。几天后，王正刚又来找我，讲了一些该款不好处理的理由，并提出如果我忙，他想找谷开来商量一下，当时我缺乏警觉放松了要求，同意王正刚去找谷开来商量，开了口子，成为后来这笔款子进入谷开来同事律师所账户的重要原因。王与谷商量后，我也没去追问，放任了此事。这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况记不清楚了，但这笔款子进入了我妻子的账户，造成了公款私用，这中间王正刚找过我，我又给谷开来打过电话，责无旁贷，我愿认可检察机关经分析确认后的调查结果，同时为此承担法律责任。对此事的发生我很惭愧，很懊悔。”

　　2011年11月13日，薄谷开来及张晓军在重庆市丽景度假酒店投毒杀害英国公民尼尔·伍德。同月15日，尼尔·伍德被发现死亡。负责侦办该案的郭维国（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已判刑）、李阳（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刑警总队总队长，已判刑）、王鹏飞（时任重庆市渝北区副区长兼公安分局局长）、王智（时任重庆市公安局沙坪坝区分局副局长）为包庇薄谷开来，徇私枉法，使该案未被依法侦破。2012年1月至2月，被告人作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兼重庆市委书记，在有关人员告知其薄谷开来涉嫌故意杀人后，以及在时任重庆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叛逃前后，违反规定实施了一系列滥用职权行为。具体如下：

　　1月29日起，被告人先后向重庆市委多名领导提议，免去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时任重庆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存根、重庆市委政法委书记刘光磊均提出，按照组织程序任免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须报经上级公安机关批准，故此事需报经公安部同意。在未报经公安部批准的情况下，于2月1日下午主持召开重庆市委常委会议，决定免去的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次日上午，按照的要求，重庆市委组织部宣布了该决定。

　　2月6日，叛逃至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次日凌晨，时任重庆市委常委、秘书长的翁杰明及吴文康等人到被告人住处向其报告此事。在研究应对措施过程中，纵容薄谷开来参与。薄谷开来提出可由医院出具诊断证明以表明系因患精神疾病而叛逃，对此表示同意。当日，薄谷开来和吴文康协调重庆市大坪医院出具了“存在严重抑郁状态和抑郁重度发作”的虚假诊断证明。2月8日上午，经批准，重庆市有关部门对外发布了“据悉，副市长因长期超负荷工作，精神高度紧张，身体严重不适，经同意，现正在接受休假式的治疗”的虚假信息。

　　2、证人的证言证明：2012年1月28日晚，其向汇报了薄谷开来和张晓军投毒杀害尼尔·伍德一事，反复追问是谁干的，其都明确说是薄谷开来用类毒药将尼尔·伍德杀害。次日上午，其被通知到市委1号楼，吴文康、郭维国也在场。当面辱骂其诬告陷害薄谷开来并打了其脸部一拳，还将茶杯摔在地上，说“这就是我的态度，我让你们看看”。当天下午，其派人将王智、王鹏飞举报薄谷开来涉嫌杀害尼尔·伍德的“辞职信”送给的秘书车辉。2月2日，其被违规免去市公安局局长职务，作为副市长也不再分管公安工作，加之身边的工作人员相继被调查，其认为自身处境危险，遂于同月6日下午进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申请政治避难。

　　3、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12年1月29日早晨，告知其1月28日举报其杀害尼尔·伍德。其表示这都是诬陷，尼尔·伍德是酒后猝死。称当天要狠狠地批。中午，说他打了一记耳光。后吴文康也告知其，怒斥，并打了一个耳光，摔了一个杯子，且让吴文康和郭维国作见证人。当天晚上，吴文康拿来几封辞职信，称王鹏飞、王智举报其杀害了尼尔·伍德。其提出举报信系诬陷，并让吴文康调查王鹏飞、王智，表示同意。2月2日，王智写悔过书向其赔罪，承认写辞职信是受指使。7日凌晨，翁杰明、吴文康等人到其家中向汇报进入美领馆事件，其建议由医院出具证明，证实系因精神存在问题而进入美领馆，表示同意。当天中午，其让重庆市大坪医院出具了在精神方面存在严重抑郁状态的诊断证明，其与吴文康看后将诊断证明的日期由2月7日修改为2月4日。吴文康、关海祥与王鹏飞谈话后，因王鹏飞不承认诬陷，其要求公安机关对王鹏飞立案审查。后公安机关对王鹏飞以诬告立案审查。

　　4、证人吴文康的证言证明：2012年1月29日上午，在市委1号楼会议室，怒斥诬陷薄谷开来并打了一个耳光，将茶杯摔在地上，并指着摔碎的茶杯对说：“从此咱俩的关系就这样！”当晚，的秘书车辉从市公安局拿来王智、王鹏飞的辞职信。其带着辞职信到家中，将王鹏飞、王智以辞职信的形式举报薄谷开来杀害尼尔·伍德之事告诉和薄谷开来。薄谷开来说这是诬陷，让查查王鹏飞和王智，并让其与二人谈谈，表示同意。2月2日下午和晚上，其分别与王智、王鹏飞谈话。王智说辞职信是授意写的，内容与事实不符，并写了一份悔过书。王鹏飞坚称信的内容真实。事后，其向汇报了对王智的调查情况。吴文康还证明其本人没有调查王鹏飞和王智的权力。

　　10、证人陈存根的证言证明：2012年1月30日上午，与其谈话，提出拟调整的分工，提名关海祥接任在公安局的职务。其表示同意，但提出按照中央有关规定，任免重庆市公安局局长必须报经公安部同意。次日晚，催其加快、关海祥职务任免的程序安排，其再次提出须报经公安部同意才能上会。表示先上会研究。2月1日下午，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通过了和关海祥的职务任免决定。会后，其请示向公安部发函征求意见，表示同意，并让其与谈话。与谈话时，曾提到家有人涉及命案。其向汇报后，极不耐烦，训斥其软弱，要求其第二天即到市公安局宣布任免决定。同月17日上午，打电话称王鹏飞涉嫌违法违纪，公安局已对他立案侦查，不能再提名作为副区长人选，要求其抓紧按照程序取消王鹏飞的渝北区副区长候选人资格。当天，公安局也送来一份对王鹏飞立案调查、建议取消王鹏飞副区长提名的文件。根据的要求和公安局的报告，组织部召开会议，形成了向市委领导的请示，圈阅同意。其即安排重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杜和平将有关王鹏飞不再列入副区长提名人选的决定通知了渝北区委书记周旬。

　　12、证人黄奇帆（时任重庆市人民政府市长）出具的情况说明证明：2012年1月31日晚，与其谈话，提出最近工作状况有些狂躁，有些事情做得出格、过分，同时多次去大坪医院诊断精神方面的疾病，医生出具的意见是患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有较为强烈的幻觉和强迫感，他考虑对的工作分工进行调整，不再分管公安局工作。并表示他已经与其他市委、市政府领导作了沟通，准备第二天在市委常委会上讨论。次日下午，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了此事。

　　14、证人胡奕（时任重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证言及其出具的说明证明：2012年1月31日，陈存根部长通知其准备免去公安局长、党委书记职务的相关材料。2月1日晚，其安排人员发函向公安部征求意见，2日上午按照陈存根要求，再次与公安部政治部电话联系，但没有收到公安部回复意见。当日上午10时，其和陈存根、刘光磊等一起到市公安局口头宣布了市委的决定。由于没有公安部的同意，所以对、关海祥的任免没有正式文件。

　　19、证人翁杰明的证言证明：2012年2月7日凌晨，其与王勇、吴文康等人到家汇报出走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的事情，薄谷开来也听取了汇报，并提出患有精神病，也说有精神病并要求拿到诊断证明。次日凌晨，其接到要求防止网络炒作进入美领馆事件的指示并通知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新闻办主任周波。不久，周波递交其一张写有“据悉，副市长因长期超负荷工作，精神高度紧张，身体严重不适，经同意，现正在接受休假式的治疗”的纸条，并提议发布该信息以转移网络舆论热点。其持该纸条汇报并得到同意后告知周波可以发布。微博发布的上述内容并不属实。

　　24、证人周波、吴勇军（时任重庆市委宣传部互联网新闻研究中心主任）、马玉霞（时任重庆市委宣传部新闻发布处处长）的证言及周波亲笔书写并经吴勇军、马玉霞认可的《情况说明》证明：2012年2月8日早晨，翁杰明秘书长向他们传达了的指示，要求在中央正式发布官方消息前防止网络炒作进入美领馆事件。为此，其三人商定在重庆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官方微博上发布消息，以转移网络关注焦点。周波起草并征求吴勇军、马玉霞意见后，将信息稿送翁杰明报审定。后翁杰明电话通知周波可以发布。周波即通知马玉霞于2月8日上午10时54分在微博上发布了正在接受“休假式治疗”的信息。

　　25、证人关海祥的证言证明：2012年2月15日上午，薄谷开来书面举报王智、王鹏飞诬告陷害她，要求追究王鹏飞的刑事责任。其建议不要对二人进行审查，表示同意。但不久，又指示其一定要查，并要求其马上就办。其与副局长王廷彦商量后，决定先由市公安局纪委副书记王兴亚负责处理。后向其询问王鹏飞的有关情况，其汇报称正在对王鹏飞调查，但近期王鹏飞作为副区长候选人要参加选举。提出不能提名王鹏飞为副区长候选人，他将告知组织部长陈存根，也让其与市委组织部联系。其与市委组织部联系后，根据要求由市公安局呈报了建议王鹏飞不作为副区长人选的函。

　　28、证人王成宸（时任重庆市公安局督察总队工作人员）的证言证明：2012年2月15日下午，王兴亚书记召集开会说，的妻子薄谷开来向市公安局实名举报王鹏飞、王智诬告陷害，市局党委要求市局纪委牵头调查；还说王智已经承认辞职信中举报内容不实，郭维国也可印证这个情况，相当于薄谷开来的举报有一定依据。王兴亚还拿出王鹏飞和王智的辞职信、薄谷开来的举报信、王智的悔过书、郭维国写的情况说明，安排其做调查方案。当天下午，其参与了约谈王鹏飞的工作。16日，市公安局决定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指定渝中区分局办理此案。渝中区分局于当日立案，后王鹏飞被采取了禁闭措施。

　　29、薄谷开来书写的控告信，重庆市公安局纪检监察受理控告案件登记表、重庆市监察局驻重庆市公安局监察室案件移送函，重庆市公安局渝中区分局立案决定书，重庆市公安局决定禁闭审批表、禁闭通知书等书证证明：2012年2月15日，薄谷开来举报王鹏飞等人诬告其故意杀人，要求以涉嫌诬告予以查处。同日，重庆市公安局经初查，将该案移送重庆市公安局渝中区分局。次日，渝中区分局对王鹏飞涉嫌诬告立案侦查，并决定自2月18日起对王鹏飞实行禁闭。

　　39、被告人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并当庭供认：2012年1月28日晚，向其汇报，有人反映英国人尼尔·伍德死亡案与薄谷开来有关。之后，其询问薄谷开来与尼尔·伍德的关系，称有人检举她与尼尔·伍德死亡有关。薄谷开来说尼尔·伍德系饮酒过度引发心脏猝死，是策划要诬陷她，并拿出公安机关的证明。第二天上午，其召集、郭维国、吴文康到市委1号楼会议室，质问是否指使他人写信举报薄谷开来，并打了一耳光，还摔了一个杯子，让把几个人的辞职信拿来。后其产生了调整职务分工的想法，即分别与市长黄奇帆、市委副书记张轩、市委组织部长陈存根、市纪委书记徐敬业、市委政法委书记刘光磊谈话，以工作压力大等原因，提出调整的分工，不再担任公安局局长职务。陈存根、刘光磊都提醒，免去的市公安局局长职务，须事先征得公安部同意。2月7日凌晨，重庆市委、市政府有关领导向其汇报叛逃事件时，薄谷开来也参与了，并提出精神存在问题，还可能提出了医疗诊断证明的事情。对于是否同意发布“接受休假式治疗”微博，其没有印象翁杰明是否向其请示过，但在中央纪委审查时，其表示过愿意承担责任。2月，关海祥拿着薄谷开来举报王鹏飞的材料向其请示，说薄谷开来要求查王鹏飞，其先表示不用处理，后又要求关海祥弄清楚所谓薄谷开来杀人、进入美领馆等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提议不要提名王鹏飞任渝北区副区长。

　　2、大连市人民代表大会公告、辽宁省人民代表大会公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职务任免决定文件、中国中央委员会职务任免通知、中国辽宁省委员会职务任免通知，《干部任免审批表》、《干部任免呈报表》，中央《关于对事件和“11·15”案件进行深入调查和严肃处理的情况通报》、《关于给予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的决定》等书证证明：被告人于1993年2月19日至2000年8月21日任辽宁省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1999年8月30日任辽宁省委委员、常委、辽宁省大连市委书记，2000年12月29日任辽宁省委副书记，2001年2月24日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2004年2月29日任商务部部长，2007年10月任中国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委员、政治局委员，同年11月27日兼任重庆市委委员、常委、书记。2012年3月14日不再兼任重庆市委书记职务，同年4月10日被停止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9月28日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1、关于被告人所提其有关收受唐肖林贿赂及知晓为薄谷开来母子支付费用的两份自书材料系在办案人员施加的不正当压力和诱导下违心所写，该两份自书材料及之后与此相关的供述和亲笔供词均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四条规定的非法证据，应当予以排除的辩解，以及辩护人所提上述材料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条规定的“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方法收集”的证据，应当不予采信的辩护意见。

　　经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的相关规定，使用肉刑或者变相肉刑，或者采用其他使被告人在肉体上或者精神上遭受剧烈疼痛或者痛苦的方法，迫使被告人违背意愿作出的供述，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四条规定的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收集的被告人供述，依法应当予以排除。被告人所称受到的压力，不属于上述规定中的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不符合非法证据排除的条件。另查明，被告人及辩护人所提两份自书材料，分别为于2012年6月28日亲笔书写的《关于我和经济问题的说明》、7月26日亲笔书写的《关于我和唐肖林之间的经济关系》。在《关于我和唐肖林之间的经济关系》中，交代了其帮助唐肖林在大连驻深办与大连国际公司合并后启动深圳“大连大厦”建设、申请汽车进口配额以及先后三次收受唐肖林美元13万元和人民币5万元的事实；在《关于我和经济问题的说明》中，交代了其帮助的实德集团收购万达足球队、在星海湾广场建设定点直升飞球项目、实施实德石化项目、获得原油成品油进口经营资格以及知晓为薄谷开来母子支付费用的事实。庭审中，将上述自书材料中交代的具体帮助事实辩解为公事公办，同时否认收受唐肖林钱款及知晓为薄谷开来母子支付费用的事实。综合全案证据，上述自书材料及其后在侦查阶段的亲笔供词是本人亲笔书写，且相关内容与证人唐肖林、、薄谷开来等人的证言及相关书证、物证能够相互印证，足以确认其书写内容的真实性。其当庭否认有关收受唐肖林钱款及知晓为薄谷开来母子支付费用的辩解不能成立。此外，在《关于我和经济问题的说明》中还写到，“印象里有一次，看到和谷开来闲聊，徐谈到在法国尼斯有套房子，环境很好，满漂亮，建议我们有机会去看看。我当时没在意，随口说，那有机会就去看看，散散心”。据卷宗材料反映，在交代上述情节时，虽然已经向中央纪委交代了其为薄谷开来购买法国别墅出资的事实，但并未提及三人谈论该别墅一节，薄谷开来的证言亦未涉及该情节。在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根据中央纪委移交的涉嫌通过薄谷开来收受给予的资金用于购买法国别墅的线索进行侦查之后，薄谷开来在2013年1月20日的证言中初次证明其和在沈阳家里观看枫丹·圣乔治别墅幻灯片及下班回来一起观看的情节；在2013年1月23日的证言中初次证明其在家和薄谷开来聊天、观看法国别墅幻灯片及回家后一起观看，其顺口说了一句“省长有时间去看看”的情节。上述情况表明，交代其与薄谷开来、共同谈论法国别墅一节，系在办案机关尚不掌握相关证据的情况下交代的，并非是办案机关向其施加不正当压力和诱导后违心所写。综上，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薄谷开来故意杀人案中经生效判决确认的司法鉴定意见书载明，薄谷开来在2011年11月13日实施杀人犯罪时辨认能力完整，控制能力削弱，鉴定诊断为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精神障碍，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本案审理过程中，经法庭核实，薄谷开来因犯故意杀人罪于2012年3月被羁押后，已无接触精神活性物质的条件。薄谷开来在证言中对于相关事实表述清晰、条理分明，当庭播放的薄谷开来作证录音录像亦显示，薄谷开来对办案人员的询问有明确的认知，语言流畅，表情自然，情绪稳定，其证言与在案其他证据能够相互印证，足以确认其具有作证能力且证言真实。被告人及辩护人所提薄谷开来作证能力存疑且其证言可能是在某种特殊压力下或者为了自身立功减刑而作出的说法没有事实依据。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在案证据可以证实，被告人利用职务便利，为唐肖林、请托的事项提供了帮助，并收受了唐肖林、因此而给予的财物。根据刑法规定，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即构成受贿罪。只要行为人实施了权钱交易的行为，无论行为人为请托人谋取利益的手段是否合法，为请托人谋取的利益是否属于不正当利益，是为请托人个人谋取利益还是为与请托人相关的单位谋取利益，也无论在为他人谋利时是否已有收受财物的故意，均不影响受贿罪的成立。故为他人提供帮助的行为本身是否正当，对唐肖林从中获利是否知情，或者在谋利当时双方是否已有收受财物的约定，均不影响对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行为性质的认定。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唐肖林的多份证言、亲笔证词、作证录音录像均证明，其曾为大连国际公司接收大连驻深办以便开发大连驻深办在深圳的土地、申请汽车进口配额请求并获得被告人的支持和帮助，为表示感谢其三次送给钱款，且其证言的主要内容始终稳定，并与在案其他证据相互印证。其中，唐肖林证言中关于曾在上述两起事项上应其请托提供帮助的内容得到了相关证人证言、书证的印证，当庭亦不否认；唐肖林证言中关于其在2002年下半年、2005年下半年两次送给的美元13万元的部分来源得到了证人姬巍、张文胜证言的印证；唐肖林证言中关于其2004年6月送给的人民币5万元系其安排宋振军在大连国际公司账外资金中支取，并曾告知宋振军准备送给的内容，得到证人宋振军的证言及大连国际公司账外资金记账页的印证。虽然唐肖林的证言在个别细节上与其他证据存在差异，但对收受唐肖林钱款事实的认定没有影响。而的自书材料和亲笔供词亦对其三次收受唐肖林钱款的事实予以供认，并与唐肖林的证言能够相互印证。虽然在庭审中翻供否认收受唐肖林贿赂，但其辩解与在案其他证据矛盾，不足以采信。综上，认定三次收受唐肖林钱款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8、关于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所提证人与薄谷开来证言中关于二人与共同观看枫丹·圣乔治别墅幻灯片情节的具体描述存在矛盾；关于2004年在商务部要求其对购买别墅一事保密的证言系孤证，且所称当时持有商务部车证一事无在卷证据支持；当庭否认上述情节，且其对别墅的运作过程、产权关系、面积、价值等全部细节均不知晓，不能认定对薄谷开来收受钱款用于购买枫丹·圣乔治别墅一事知情的辩解和辩护意见。

　　经查，薄谷开来的证言、亲笔证词和作证录音录像，庭前和当庭的证言均证明2002年被告人在其沈阳家中与薄谷开来、共同观看涉案别墅幻灯片的事实，的自书材料和亲笔供词中对相关情节亦予供认，且有办案机关从薄谷开来电脑中提取的枫丹·圣乔治别墅幻灯片印证，可以认定与薄谷开来、曾经共同观看过别墅幻灯片的事实；同时，薄谷开来、的证言一致证明在观看幻灯片过程中，薄谷开来明确告诉了其购买该别墅系由出资的事实，二人的证言在主要情节上能够相互印证，足以证实对薄谷开来收受钱款用于购买枫丹·圣乔治别墅一事知情。至于是否具体知道所购别墅的运作过程、产权关系、面积、价值等细节，不影响对知情这一事实的认定。另外，的证言还证明曾于2004年在商务部与其谈话时要求其对购买别墅保密，可以印证对出资为薄家购买别墅一事知情的事实。虽然办案机关未调取到当时进出商务部的车证，但经法庭庭后核实，商务部安全保卫处作出了不能确认现存车证记录完整以及部领导的客人经领导确认可由部值班室向驻部武警报号后驾车进出商务部的说明，因此本案证据中虽然没有2004年进出商务部的车证，但并不能据此否定其证言的真实性。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的规定，对于办案机关收集的来自境外的证据材料，人民法院经审查，能够证明案件事实且符合刑事诉讼法规定的，可以作为证据使用，并不要求必须经过公证、认证程序；书证的复印件，经与原件核对无误、经鉴定为真实或者以其他方式确认为真实的，可以作为定案的根据。本案涉及枫丹·圣乔治别墅的相关书证分别系办案机关依法从境内住所调取或者由证人德维尔、姜丰向办案机关提供，来源清楚，其所证明的内容与薄谷开来、德维尔、姜丰等人的证言及相关书证能够相互印证，内容真实，可以作为定案的根据。同时，薄谷开来、德维尔、、姜丰等人的证言及相关书证可以证明，薄谷开来为隐瞒别墅真实产权关系及避税，安排德维尔使用提供的购房资金，通过实施复杂的购房方案专门设立系列公司并以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名义购买了枫丹·圣乔治别墅；此后，薄谷开来为继续掩盖涉案别墅真实产权关系并进一步加强实际控制，以罗素地产公司出资成立的罗素国际度假公司取代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成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唯一股东，又相继改变涉案别墅所属公司及关联公司股权的代为持有人，充分证明了其以控制涉案别墅所属公司及关联公司为手段拥有涉案别墅，并行使所有人权利的事实。别墅产权虽未登记在薄谷开来名下，不影响薄谷开来系涉案别墅实际所有人的认定。辩护人的该项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薄谷开来的证言、亲笔证词和作证录音录像均证明其曾告知被告人对其和薄瓜瓜不错，为薄瓜瓜上学提供帮助，为其家庭和薄瓜瓜支付过一些费用的情况；的自书材料和亲笔供词对此亦有供认，可以证明其不但知晓对薄瓜瓜在国外留学给予资助的事实，而且对其与间权钱交易的本质有明确的认知；的证言中关于2004年在商务部与其谈话时曾表示薄谷开来一直说其很好、这些年对薄谷开来和薄瓜瓜在国外的帮助支持很大的内容也印证了对为薄谷开来、薄瓜瓜支付相关费用知情的事实。此外，薄谷开来的证言和的亲笔供词还证明对于涉案电动平衡车系购买一事知情。综上，根据在案证据，足以认定对于为薄谷开来、薄瓜瓜支付相关费用、给予财物等事实知情，至于其是否知道各种费用、财物的具体数额、支付方式等情况，不影响对相关事实的认定。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证人王正刚和薄谷开来的证言相互印证，证明涉案款项人民币500万元系经被告人同意而由王正刚交给薄谷开来占有。亦曾供认，王正刚两次向其请示如何处理上级单位拨付的500万元，并建议将该款给其补贴家用，其同意王正刚与薄谷开来商议具体办理事宜。虽然又辩称在第一次见面时王正刚提出要将该500万元给其补贴家用后，其明确表示反对，要求王正刚公事公办，第二次见面时其之所以同意王正刚去找薄谷开来商议，只是因为该款不好处理，想让薄谷开来帮忙妥善解决，但其以上辩解得不到相关证据的印证，且不符合常理。在王正刚提议将涉案款项给其补贴家用的情况下，同意王正刚与薄谷开来商量处理，并致该款最终由薄谷开来控制、占有，其非法占有涉案款项的主观意图明确。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王正刚的证言所证明的其两次向被告人请示涉案款项如何处理并提议留给补贴家用，同意其与薄谷开来商议具体如何处理并就此事给薄谷开来打了电话，后其按薄谷开来的要求与赵东平具体联系办理转款事宜等主要情节与在案其他证人证言和书证均能够相互印证。其中，王正刚的多次证言、亲笔证词均证明其在2002年3、4月份两次到沈阳与见面请示涉案款项的处理，亦曾供认与王正刚有过上述两次见面，虽然当庭又表示对于王正刚是否第二次向其请示记忆不清，但亦未明确否认此节；同时，王正刚前述证言中所提到的其向请示的时间，与证人程岩的证言和相关书证证明的程岩与王正刚共同赴上级单位、返程时王正刚单独去沈阳的时间，薄谷开来的出入境记录反映的薄谷开来在境内的时间，相关书证证明的上级单位向艺声视听公司转入涉案款项的时间，均能够相互印证；王正刚当庭的证言对其与见面请示涉案款项如何处置的事实再次予以证明，与其庭前证言、亲笔证词的相关内容一致，虽与其庭前证言所证的见面时间略有差异，但不影响主要事实的认定。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根据在案证据，上述500万元在案发前确有150万元被李石生使用，同时在转款过程中有32万余元的税款支出，但该500万元系经被告人同意由王正刚与薄谷开来具体商议如何处理，薄谷开来安排王正刚与赵东平协商后，王正刚通知工程所在单位将500万元直接汇入严志耕的公司，再由严志耕按照赵东平的要求，将500万元分别转入李石生的山河世纪公司、鉴知公司以及赵东平的昂道律师事务所。因此，该150万元系按照赵东平的要求转入李石生的账户，被李石生使用不影响该笔款项由赵东平代薄谷开来保管，已被薄谷开来占有的事实的认定。至于32万余元的税款支出，属于薄谷开来、王正刚实施侵吞公款行为过程中支付的犯罪成本，不应从犯罪数额中扣除。辩护人的该项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证人关海祥的证言证明其系按照被告人的要求对王鹏飞立案调查，其还将提出此项要求的经过告知了王廷彦，王廷彦的证言能够印证此节内容。同时，关海祥的证言还证明其向汇报对王鹏飞调查以及王鹏飞将作为重庆市渝北区副区长候选人参加选举的情况后，表示将与陈存根沟通取消王鹏飞的候选人资格；陈存根的证言也证明告知其重庆市公安局正在对王鹏飞立案调查，要求不再将王鹏飞提名为副区长候选人；载有“鉴于王鹏飞涉嫌违法违纪，已对其进行立案调查，建议不作为渝北区副区长提名人选”内容的重庆市委组织部《关于取消王鹏飞渝北区副区长提名人选资格的请示》亦经过亲笔签批。因此，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无任何证据支持，与在案证据明显矛盾，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经查，证人翁杰明的证言证明其曾就重庆市委宣传部起草的关于正在接受“休假式治疗”的微博内容向被告人请示，经同意后通知宣传部对外发布；证人车辉的证言证明翁杰明向汇报工作后告知其要求对外发布关于正在住院休息治疗的消息，与翁杰明的证言相印证；证人周波、吴勇军等人的证言证明，周波将起草的微博稿报送给翁杰明后，翁杰明表示待其向请示后再做决定，后翁杰明电话通知可以发布，上述证言也可以印证翁杰明关于曾就此事向请示的证言内容。综上，认定批准对外发布有关接受“休假式治疗”的虚假信息这一事实的证据充分。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20、关于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所提打耳光系因误判基于个人目的诬陷薄谷开来杀人，在情绪失控下对发泄怒气，并非表明其严禁重新调查“11·15”案件；只是同意吴文康找王智、王鹏飞二人正常谈话，并没有同意吴文康对二人非法调查；同意取消王鹏飞副区长候选人提名并无不当；提议免去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属于调整作为副市长的职务分工，且系集体决策，虽然违反组织程序，但不应承担刑事责任；薄谷开来参与叛逃事件的研究应对，系因叛逃事件突发，相关人员于深夜到其家中汇报此事的情况下所发生，不能认定为有意纵容；并不知道精神疾病诊断证明是虚假的；发布接受“休假式治疗”的微博系为引导和管控舆论；导致“11·15”案件不能及时依法查处的主要原因是等人徇私枉法，而叛逃的主要责任不在，的行为与起诉指控的滥用职权后果不具有法律上的因果关系的辩解和辩护意见。

　　经查，在案证据显示，2012年1月29日之后，被告人实施了一系列超越职权或者违反规定行使职权的行为，包括：在通知时任重庆市委办公厅主任的吴文康、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的郭维国到场的情况下，斥责诬陷薄谷开来杀人并打耳光；按照薄谷开来的要求，安排不具有调查权限的吴文康对揭发薄谷开来涉嫌杀人的“11·15”案件原侦查人员王智、王鹏飞进行调查；提议免去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并在明知未按程序报经公安部批准的情况下，执意主持会议通过并宣布该免职决定；要求重庆市公安局对拒不承认诬告陷害薄谷开来的王鹏飞进行审查，并因此取消王鹏飞作为副区长候选人提名。的上述行为均发生在2012年1月28日告知其薄谷开来涉嫌杀人之后，且均直接指向揭发薄谷开来涉嫌杀人的“11·15”案件原办案人员，足以表明其严禁复查“11·15”案件的主观意图，并导致“11·15”案件未能依法及时查处。同时，的证言证明其之所以叛逃，系因其被违规免去公安局局长职务，身边工作人员亦被调查，其认为自身处境危险所致，与的滥用职权行为直接相关。此外，在叛逃后，允许无权参与处置、且与叛逃事件相关联的薄谷开来参与叛逃事件的研究应对，并同意薄谷开来提出的由医院出具诊断证明以表明系因患精神疾病而叛逃的意见，无论其是否知道该诊断证明内容虚假，都应当对此承担责任；况且，与共事多年，又担任重要领导职务，其仅凭薄谷开来的片面之辞即相信确实患有精神疾病，不知道诊断证明内容虚假的说法显然不合情理。在明知真实去向的情况下，仍然批准对外发布接受“休假式治疗”的虚假消息，错误引导舆论，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依法应当对此承担责任。被告人及辩护人的该项辩解和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被告人身为国家工作人员，接受唐肖林、请托，利用职务便利，为相关单位和个人谋取利益，直接收受唐肖林给予的财物，明知并认可其家庭成员收受给予的财物，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便利，伙同他人侵吞公款，其行为已构成贪污罪；身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其行为已构成滥用职权罪，情节特别严重。公诉机关指控受贿人民币20 447 376.11元、贪污人民币500万元、滥用职权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但指控认可其家庭成员收受给予的财物中，计人民币1 343 211元因证据不足，不予认定。对所犯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均应依法惩处，并数罪并罚。受贿、贪污所得赃款赃物已分别追缴或抵缴。鉴于其用于购买枫丹·圣乔治别墅的受贿所得赃款系以其依法应予没收的财产抵缴，故该别墅作为犯罪所得应当继续追缴。根据犯罪的事实、性质、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及第二款、第三百九十七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九条、第六十九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